公路养护工程施工建设的劳保工作服
在参加襄渝线施工的两年中,上面没有给学兵们发过工作服,只在第一年夏天发过一顶蚊帐,秋天发过一身绒衣、绒裤、冬天发过一件施工棉袄,不算施工手套,这就是两年中所放发的全部劳保用品了。
施工时大家都是穿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衣服,那时候买衣服要布票,一般人家孩子的衣服是要“层层下放”的(老大穿得嫌小了要传给弟弟、妹妹,叫做“新老大,旧老二,补补纳纳给老三”),每人带到襄渝线工地的衣服一般都只有两身,为了外出体面一些,总要留一套好点的行头。所以每人只能有一套衣服在施工时穿,作为唯一的“工作服”。 经常一个班下来,浑身都是连泥带水。那衣服每天浸在汗水和泥水中,坏得特别快。由于不能每天洗,这套“工作服”下班后只能搭在门外的铁丝上晒着,吹着,以便干得快点,下一个班好继续穿。真到吹干、晒干的时候,那些石粉和汗碱粘在布眼里,硬梆梆的好似铠甲一般,穿之前要反复摔打才能穿上。还有干活时磨膝盖和胳膊肘,坐在粗糙的石头上磨屁股,一套衣服这么折腾,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变得千疮百孔。
发放的施工棉祆,开始是掉了扣子,同样也经不住汗水泥浆的侵蚀,到七二年冬季施工时,那些棉祅基本上都已经没了钮扣,一般都用一截导火索缠梱着,美其名曰:“三单不如一棉,三棉不如一缠。”七二年冬季,我们上班的队伍可好看了:棉祆的破洞中漂出朵朵棉絮,没有了扣子,就那么往身上一裹,再用导火索在腰间一缠。到了年底,很多棉袄袖子开线了,最后干脆把袖子都扯掉了,棉祅成了“坎肩”。到了冬未,每当上班时,就要互相借施工棉祆,最后全连的施工棉祅集中起来,免强只能够一个排使用。施工棉祆已经不是个人财产,而成了“公共的”御寒用品。到施工的后期,毎人身上的工作服确实破烂不堪。又没有缝纫设备(也没几个人会缝缝补补),衣服破得实在太厉害了,不是扔掉它,就是用细铁丝绞上穿。
卢凯在一次上班时,听到说维修公路的女学兵连要从我们工地经过,回头一看,只见女学兵们正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公路上过来,离他不足三十米了!他急忙闪身贴在一个工棚旁,讯速用手套护住自己的双膝。为什么要贴住工棚呢,因为他的裤子后面已经磨穿了两个洞,前边膝盖上也有两个洞,他遮得了前面就顾不了后边,只好借工棚来帮助挡一挡。 那时的部队战士每人有一个针线包,掉个扣子、挂破个小洞之类的自己能缝,而我们学兵这点还没有全部学到。有个歌唱得好:“光棍苦,光棍苦,衣裳破了没人补”。确实,180多个小光棍,能够拿针用线的确实屈指可数。不过要是知道如今“乞丐服”能卖好价钱,当年应该把那些“原生态”的破衣服全都带回来。